丹心走西域 锐意探矿藏—— 一位地质队员在边疆十年找矿的故事
第一作者单位/山东省国土资源厅
Online: 2016-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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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图/吴文峰, 秦幸福, 冯春.
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叫耿锐军,目前供职于山东省第一地质矿产勘查院。他从事野外地质工作已经30多年了,像一头老黄牛一样默默耕耘在野外一线,十年找矿在边疆,每一个项目都干得利利索索,这样技术精、能力强、心灵美的人,被评为“山东最美地质队员”! 耿锐军,1960年12月出生在山东省泰安市岱岳区道郎乡的一个小山村。1981年7月从学校毕业后,成了一名光荣的地质队员。在地质队伍响应号召“走出去”到西部探矿的背景下,2005年,早已过不惑之年的耿锐军背起行装,来到遥远的内蒙古自治区乌拉特前旗一个地方进行铁矿普查。

一留就十年
2006年8月,山东省第一地质矿产勘查院《新疆霍城县界梁子矿区煤炭勘查》项目进入详查阶段,这是该院走出去、站稳新疆的关键一战。在这之前,新疆分院已成立三年,虽然只有8人,但为当地做了大量基础性地质工作。由于界梁子矿区地层复杂,若搞不清楚,接下来的地震勘探数据将无法正常破译和解释,也就意味着钻探井位不能准确勘定。眼看着一个大乌金娃娃在地下和你捉迷藏,而无法使其束手就擒。在这样的环境中,队员们请裴重举(时任新疆分院院长,已在霍城县地矿局挂职1年)向大队求援,要求选派技术上绝对过硬的一人过来,担当重任。考虑来考虑去,队上通知了当时在内蒙古作业的耿锐军。军令如山,接到通知后,耿锐军简单地做了一下安排,便与项目组(包括司机在内)的6个人开车长途跋涉2 000多公里,火速驰援。当时天气炎热,道路难行,等车停下,耿锐军和他的战友们路都不会走了。40天后,他们圆满地完成了100多平方公里的矿区1 : 1万地质测量。当时,担任新疆分院总工程师的高明波正在编写报告,一直沿用过去的地质简图。耿锐军填测的新图,有了一些明显的变化。开始高明波将信将疑,就去和他做一些技术性的探讨,每一次,耿锐军都耿起脖子,解释一番。令人佩服的是,经过后期物探工作检验,证实耿锐军的填图是非常正确的,他推断的许多深部地层构造,都得到了应验。
从此,耿锐军留了下来,留在了新疆分院。近十年间,先后参与了新疆霍城县界梁子矿区煤炭勘探、巴里坤县塞开森拜矿区煤炭普查、和什托洛盖煤田陶和勘查区普查、哈密叶子泉煤矿预查、伽师县肖尔库勒东铜多金属矿详查等大大小小30多个项目的施工。其中参与提交的《新疆伊南煤田察布查尔县脱维勒克井田勘探报告》获“2012年国土资源科学技术奖”二等奖等。“从东边哈密到西边的伊犁,从北边的阿勒泰到南边的和田,整个新疆老耿都跑遍了,可以说我院在新疆使用的地质图大都是他编的。”
“但他太谦虚、太耿直,报告署名的时候,他总是把别人推在前头,推荐年轻人带项目,他只做技术人员!”高明波这样说。
偶遇火狐狸
2006年9月,山东省第一地质矿产勘查院依法取得了新疆国土资源厅授予的探矿权,面积50多平方公里,名为《新疆和布克赛尔蒙古自治县陶和地区煤矿预查》。工区位于新疆西北部,隶属伊犁哈萨克自治州塔城行署管辖。2007年5月,工区内1 : 1万地质填图开始了。由于那年项目特别多,分院为数不多的技术人员各守一摊,实在凑不齐更多的人员参与其中。耿锐军找到院长主动请缨,说:“给我配个好司机,我一个人去,你放心,我保证把它拿下。”第二天,他就和老司机卫光辉一起奔向项目工区。
工区在戈壁滩上,也是无人区。茫茫的戈壁滩上,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影,有风刮过,便是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没有风的时候,则是死一样的寂静。耿锐军工作的时候,卫光辉就在车边等他。等他越走越远,看不见那一身橘红色工作服的影子了,卫光辉就捡起两块石头敲打着。让“梆梆”的声音告诉耿锐军:“我在这里陪着你……”
有一天,耿锐军正在寂静的戈壁滩上专心填图,突然,从身后传来哇哇的尖叫声,两人顿时毛骨悚然,卫光辉忍不住大叫起来。这时,一只火红的狐狸从身后窜出来,嚎叫着窜到山上去了。原来这里是牧民的冬窝子,平时没有人迹,他们的出现,惊扰了在这里养尊处优的狐狸。后来,司机卫光辉有事离开,耿锐军就一个人工作在这戈壁滩上。
雇来铲车当坐骑
2011年5月《新疆萨热布斯果金多金属预查》项目转入普查阶段。5月5日这天,耿锐军他们住进了距勘查区30公里的伊尔克什坦口岸一个简陋的小旅馆里,准备开展工作。
该项目区邻近哈萨克斯坦国境线。勘查区所在的乌恰县吉根乡号称“中国西部第一乡”,亦称为“最后一缕阳光乡”。地貌为褶皱山地,地形切割剧烈,海拔一般为2 800 ~ 4 000米,最高4 141米,相对高差1 000米左右。通行条件极差,需借助畜力行进,交通工具为驴、马匹等,局部地段步行攀越困难。要命的是,这里的水系比较发育,春天的融雪性洪水一直泛滥到夏季的六七月份,随着温度的升降,时大时小。即便上午可以乘越野车涉水过河,可一到下午4~5点钟,山上积雪融化,迅速汇成洪水涌下,并且越来越大,如果不能及时撤出,就会被洪水困在山里。
第二天一早,耿锐军他们乘车向勘查区进发,可走到吉根乡一看,眼前的景象让大家都傻了眼,肆虐的洪水冲垮了从吉根乡通往工作区的唯一一座桥梁,越野汽车没法通过。河水冰冷刺骨,人无法涉足。据说就在前几天,有一个当地的牧民骑摩托车强行通过时,被洪水卷走,丢了性命!
这可怎么办?时不我待,项目组成员急得吃不下、睡不安、一筹莫展!大家卷缩在散发着令人作呕气味的被窝里想着心事。“今天我看到吉根乡附近有一个石料厂,石料厂里有两台大型装载机(铲车)……”夜里睡不着,聊天的时候,司机崔跃臣师傅的话提醒了耿锐军。他马上从床上跳起来,召集项目组三个小伙子,各抒己见,确定了租装载机接送项目人员进出勘查区的方案,并立刻分头行动,做好出征前的准备。第二天天刚亮,匆匆吃过早饭,他们来到吉根乡石料厂,几番沟通后,石料厂负责人被大家的工作热情和认真负责的精神所感动,最后同意租给项目组使用。为安全起见,石料厂专门派出两名司机,一名站在装载机上负责查看河水深浅,另一名司机专心驾驶。从此,这“巨无霸”就成了耿锐军他们的坐骑,一坐就是20天。
第一次,项目组四个人一字排开,坐在装载机的料斗中。刚坐上去一会儿,李宁就喊:“好凉啊!”耿锐军说:“弟兄们别着急,一会儿就不会感觉凉了。”马聪调皮地问:“一会儿就热了?不会吧?”耿锐军笑而不答。8公里的路,水陆交互,竟走了近两个小时,等到了勘查区停“车”,大家的屁股都麻了!“都快成麻辣啦,呵呵!”迈出“翻斗”,大家拍拍屁股投入工作。下午四点半,完成了预定的工作量后,每人身背20多公斤的样品,拖着疲惫的身体,向等候他们的装载机奔去。
“午饭是自带的馕、榨菜片、火腿肠及矿泉水,在一个山旮旯里吃的。所有的食品都是凉的,只有我们地质队员的心是热的!”多年以后,有人回忆当初,历历在目。
“今天我们上山坐的车是我参加工作30年来坐过的最昂贵的坐骑了”耿锐军说。有人说在西部勘探,骑过马,骑过毛驴,像耿锐军他们坐着铲车搞勘探,是奇葩,也是首创。
与山洪赛跑
耿锐军一生都忘不了2012年7月那次与洪水赛跑的惊心动魄。头一年4月,他带领着项目组来到了南疆喀什地区,负责7个煤炭项目的勘查和填图。一次,初查完成,在与合作方负责人交流时,忍不住提了一些技术性的要求和合理化建议。没想到的是,对方负责人竟然提出,让耿锐军继续帮助他做另一个项目的详查。
常年在野外探矿的地矿人都知道,每个矿区都是没有路的,只是他们走的次数多了才形成了路。但是,耿锐军怎么也没想到,新项目驻地与工区的直线距离只有7公里的地方,竟然要绕90公里,至少需要三个半小时。而且,开门就是一道天堑。石灰岩夹缝中只有一米多宽。车进不去,他们便用炸药炸开,进行拓宽。那些日子,4级以上的地震几乎每半月一次。每次震后,崖上的石头便会塌方。一次,汽车刚过,足足有近2米高的一块滚石就落下来,前后也就十几秒的功夫,真险啊!
险归险,耿锐军他们进军的节奏依然不改。每天早饭后带着中午的干粮赶路。进了天堑后,就是山谷,光沿着河道就得走50多公里。7月份的一天,耿锐军和司机两个人进山搞物探。本来天气很好,工作了一段时间后,他一抬头却看到天上黑压压一片云彩从西北上来了。经验告诉他处境不妙,叫着司机就快跑。很快,暴雨倾盆而下。当时,工区内只有西北一条出路,当车开进河道时,洪水前锋汇集着山洪滚滚而来。
“快,师傅,加油,冲!”耿锐军大喊。越野车在60米宽的河道上与咆哮的山洪展开了一场生与死的较量……场景无法复制,但可以想象,当越野车四轮带着浑浊的泥浆冲上河岸的高地时,身后的洪水便如千军万马裹挟着泥沙呼啸而来……
十年新疆行,每年都在200天以上,耿锐军经历了太多的困苦。有一次,汽车颠坏了油路,傍晚停在荒野里,他走夜路十几公里找到一牧民家中,连比划带写字,求老乡骑着摩托带他们出来,再找车进去把汽车拖出来,已经是早上6点多,忙碌了整整一夜。在伊犁的戈壁滩上填图,早上放下两个鸡蛋,中午回来扒了皮就能吃,可见天气的炎热和地上的温度。这温度如同耿锐军干事业的热情,30多年来一直炽热如火。
十年来,耿锐军年年西出阳关。少了对父母亲人的照顾,多的是对妻子的愧疚。大地春如海,男儿国是家。这不,春节过后没几天,年过半百的耿锐军又踏上了迢迢的勘探路……
